“我们。。。”高月歌听了吴涯的话,神情逐渐回到了现实,她又低下了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子轩成亲后,子轩走镖的事也逐渐顺利起来,很多老镖客都渐渐认可了子轩。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怪事,子轩送走的货物都很完备,但是押回来的货物交接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少一些。每次货物少了,子轩他们都会被他二哥高子行问责,镖客们的报酬也都被扣了。时间一长次数一多,子轩的大伯,老分家主高伯春也坐不住了。他以为是子轩和镖客们监守自盗,对子轩行了家法,用高家的刑鞭在全家面前抽了子轩整整八十一鞭。子轩百口莫辩,只能受着,所有的镖客们也都到现场看着。行完家法后,我和酒儿都忍着泪把子轩扶回去,其他镖客也都跟着,义愤填膺。其实少了货物的事情发生后,子轩和几位老镖头都加大了监察,基本上是一站路查对一次,每次都不少,只是一到家就出问题。后来子轩和几位老镖头就怀疑是交接的时候出的问题,很有可能是负责交接的人偷的,可是那是他二哥高子行带人负责的,子轩又觉得没道理。”高月歌说着,一直勉强着保持微笑或平静的脸上,逐渐生出一丝恨意。
“子轩受辱,几位老镖头也黑着脸。那一天,他们跟着我和酒儿把子轩送回去后,子轩就昏倒了。高家的刑鞭不但损伤肉体,还能打碎人体内的灵元。镖客们见了,一怒之下去了交接处,偷偷的绑了几个管事的伙计,拷问了一番。那几个伙计遭不住,说了真相。高子行的妻子是火云城李家分家的三小姐李慧茹,她的亲弟弟李英华在她嫁过来之后,就跟着高子行做事。但李英华好赌,欠了很多钱,李慧茹帮衬他也不够,他更不敢跟家里说,于是便打起了歪主意。每当子轩押镖回来,送到交接处时,他都会趁着高子行检点入库前偷拿一些去倒卖,为了事情不败露,他私下里分给其他人不少钱。如此一来,高子行见货物少了,自然有理由去责备子轩。”高月歌冷笑道:“说来也可笑,高子行是现在二分家的家主,如何的手段!自己手下出了内贼被收买,他能不知道?是趁了他的心意他装作不知道罢了!”
“真该死!”吴涯骂了一句,然后看向高月歌:“后来呢,那李英华被惩治了吗?”
高月歌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些镖客们听了那几个伙计的话,更是生气,当即就去了城中,从一家春楼把那李英华揪了出来,扭送到高伯春面前。结果那李英华倒打一耙,说是子轩为了避责才让这些镖客来污蔑他。幸亏子轩昏迷后早早醒来,知道这件事后赶紧让人先把那几个吐了真话的伙计送到高伯春面前招供。高伯春把那几个伙计的供词拿了过来,李英华才泄了气,但高伯春却迟迟不说话。他为了他儿子能上位,拉上了李家的分家,李英华自是不好处理。但子轩手下的镖客们却是火爆脾气,见李英华如此下贱,气不打一处来,几位老镖头一时不在意没拦住,让另外几个年轻镖客当场把李英华砍了。”说到这里,高月歌又添了一丝愁容:“高伯春见状,虽是恼火却没话说。毕竟李英华罪责在先,而且镖客们是二分家一股重要力量,不好得罪,于是他便罢了此事,将事情经过和李英华的尸首一并送回了李家分家。李家分家自是不乐意,那李慧茹更是记恨,但都无可奈何。”
“虽然事情这样过去了,但是山雨欲来。不久之后,我便有了身孕,十个月后,我便到了产期。生玲儿的时候,我太痛了,没有精力再保持人形,耳朵,脸都变回了玲猫的样子,身上也露出了毛和尾巴。接生的嬷嬷吓坏了,要走,被子轩好不容易求了下来,并多给了两份钱。最后玲儿顺利出生,那个嬷嬷也答应保密,但终究是被李慧茹收买传了出去。”高月歌说到这,俏脸生寒。“高伯春知道此事后,装出一副震怒的模样,责问子轩坏了高家的规矩,有失人伦。子轩当时当着他大伯,二伯高仲夏,以及其他长辈的面,直言毫不后悔,无论何责一己承担,并自愿退出家主之争,专心负责镖务。”
“真男人!”吴涯赞许的说道。谁知苟不同看了吴涯一眼,淡淡的说道:“但这个所谓男人的行为是他最大的错误。”
高月歌听了,默默的看了苟不同一眼,有些内疚的说道:“老大人说的不错,我拖累了子轩。”
“???”吴涯一脸懵,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苟不同却示意高月歌继续说下去。
“为了我,子轩满足了高伯春的心意,退出了家主之争,此事也不了了之,家中的人依然称我为子轩的夫人,对我是妖的事闭口不谈。”高月歌说着,逐渐生出了一副哀容。“玲儿出生之后,子轩也越来越忙,基本上都是我和酒儿带着玲儿,他几天不一定能见到玲儿一次。玲儿三岁时,高伯春退位,高子行当了家主,可能因为他的枕边人,他给子轩派的事物更多更重了,这也导致了子轩没有时间精进修为。”说到这,高月歌不禁红了眼眶:“后来,玲儿五岁时,因为。。。因为某个事情,子轩接了一个极危险的任务,就是远走西域,途径人魔边境,押送一批缴获的魔族物资。子轩当时不过固灵阶四层的修为,人魔边境何其凶险,我劝他不要,他还是去了。”高月歌的眼泪已经默默的流了出来,她小声的抽泣,身边的女儿也知道了即将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不幸,红了眼睛。
“子轩去了,出发前他跟我说一月就回。可是,可是。。。”高月歌泪如雨下:“可是一个月后,回来的只有各自带伤的镖客,以及。。。子轩的,子轩的。。。”这儿,高月歌已经说不出话了。高玲儿默默流着泪,依在母亲的身旁,轻抚着母亲的背。
“与子轩交好的一位老镖头告诉我,他们被魔族包围,子轩身先士卒带领着大家突围,却中了一个魔族的毒术神通,一天之后,就,就。。。”高月歌本来已经稍微按下的悲痛又提了起来。“子轩去了之后,玲儿太小,我只能继续生活在高家。好在高伯春决定弥补他对女儿的亏欠,酒儿说话便逐渐有了分量,子轩手下的镖客们也依然尊我为领夫人,我和玲儿才得以生活下去。但是,我身边没有了子轩后,我是妖族,玲儿是半妖的事逐渐被高家的人提了起来,高子行他们那一辈的人除了酒儿,都开始对我排斥,尤其是李慧茹,曾以亲近为由偷偷打过玲儿。”高月歌说着,神情却逐渐回归了平静。
“。。。。。。”吴涯听了后,沉着脸,说不出话来,苟不同却依然平淡的问道:“你们沦落为奴,多半也是因为这个李慧茹吧?”
“老大人说的很准。”一直温顺的高月歌,在这一瞬间第一次露出了带着恨意的冷笑,这种笑伴着她那过人的美貌,竟让吴涯不觉间起了鸡皮疙瘩。
“去年的时候,几位老镖头逐渐隐退,曾经熟络的那些镖客也被召去了宗家,我和玲儿的因此而很快不受待见。为了玲儿,我和酒儿和了院子,因为我想着玲儿毕竟是高家的血脉,是子轩的血脉,她应当留下来,而且有酒儿在,估计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高月歌恨了一声:“我终归还是妖,不懂人心之恶。三月前,那李慧茹以招待府上孩子,来一次家宴为由,把玲儿唤了过去。我本打算跟去,却在半路上被老三高子明的妻子王璐拦了,说要我教她女红。我当时也想着毕竟是家宴,就让玲儿一人去了。等我脱开身,去接玲儿的时候——”高月歌咬着银牙说道:“那李慧茹已经骗了玲儿签了裁灵之契。根本没有什么家宴,一切事情都是高子行与那李慧茹规划好的,或者说整个高家串通好的,高子行说要清理高家血脉,不允许有我们母女的存在。那李慧茹一边有意无意折磨玲儿,一边要我也签下裁灵之契,否则便把玲儿送去春楼。她当时说:“反正过了了今天,高家没人会记得你们,高酒儿自会有父亲管着。”当时的我六神无主,又见到玲儿受苦,知道无人可依,就心一横签下了裁灵之契。然后我们便被连夜送出了高家,卖到了这里,受尽了折磨。要不是那帮畜生为了能把我们卖出高价,我和玲儿可能早已经。。。”
“别说了,娘,都怪我。。。”高玲儿强忍着眼泪,低声说道。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高月歌心疼的抱着女儿,说道:“要怪就怪娘防备不全。。。”
“他们怎么能这样!只是区区分家,何况你和玲儿是子轩先生的家人!”吴涯生气的说道。
“那又如何?高季秋一脉断绝,高子轩的势力又被迁走,她们母女自是受人宰割。”苟不同倒是冷声一笑,说道:“在宗家,这事更是寻常,那些所谓的大家最忌讳名声上的不净。只怕这件事,宗家也有帮忙吧?”
“老大人说的不错。”高月歌依然冷冷的说道:“那日,高家宗家的一位长老以及一位公子也来了,那宗家长老是李慧茹和李英华的姨父。他们来就是表达了宗家的意思,原来的那些镖客被调去宗家也是这位长老的手笔。”高月歌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又说道:“我本以为我们母女安生度日,平平淡淡,没想到宗家族堂早已知道,而且早就打算不容我们。那公子还极其轻蔑的称呼我和玲儿为贱婢,还说高子轩早已沦为高家宗分家的笑柄。”
“嘁,有意思,大户人家哦!”苟不同笑了一句,却被吴涯瞪了。高月歌倒是不在意,她恳求道:“最后,我们母女便被老大人您买下了。沦于人恶,我也不能做什么了。我们的情况与过去您也清楚了,只希望您能。。。轻柔些。。。另外玲儿还小,她才十六岁,求您能。。。”
“能什么?”苟不同抬了抬眼皮,喝光了最后一口酒。“对于你们我表示同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是你们的主人,可以对你们为所欲为的主人。”苟不同冷冷的说着,全然不顾吴涯紧瞪的眼神。
“喂!老头,你还想怎么样?你有点感情好不好!”吴涯气闷的说道。
“哦?我想怎么样?”苟不同看了一眼失神的高月歌,对鼓着气的吴涯说道:“结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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